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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花栗子茶

第十四章 雪花栗子茶

走廊中,华吹雪停下了奔跑的步伐。转身看向走廊的另一边,似乎意识到了利亚的事态。

“华,你也感觉到了吗?”泽明也停下了脚步,看向华吹雪,在刚刚,他也感觉到了利亚生命体征的消散。

“嗯,我们回去看看吧。”华吹雪担心地看着泽明,等待着泽明的回答。

“不行,我们已经答应源先生了不是吗?我们继续走吧,源先生一定会把她给拉回来的。”泽明说着,拉起华吹雪的手向前走去,但还是忍不住向后望了一眼,虽然泽明的嘴上这么说,但是泽明作为利亚的队长而且和利亚一起度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探险,要说不担心也不可能。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源,只能相信源,如若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源冷淡地看着眼前倒下的利亚,原本橙金色的长发已经全被染成了那恶心的紫色,利亚的身上还穿着尘部门的金边白衣,纤细的手抓着面前的糖皮地毯,艰难地向前挪动。

“你已经输了,恶心的家伙,你的指环已经碎了吧,现在的你,只是凭借这具身体的筋脉才能苟延残喘。”源冷漠地看着利亚爬行的背影,完全没有一丝怜悯。

利亚似乎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立场,不再挣扎,慢慢地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源。

“这次你也输了,不是输给我一人,而是输给了人类。你太低估人类的意志了,这就是你败北的原因。”源看着利亚空洞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但是没想到的是,两次都是被你击落的。这是孽缘吗?”利亚说着就露出了微笑,似乎在嘲笑着自己。接着利亚就抬起了头,看着源继续说:“你不是一直很疑惑我的真身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源看着利亚,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回答道:“很遗憾,我要是想知道你的真身的话我早就去了解了吧,但是我对恶心的你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啊。”源说完观察了一下利亚的脸色,但是利亚完全没有因为源的言辞而露出尴尬的神情。

“是吗,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啊。说起来我的真身也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而已,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人会起兴趣吧。”利亚刚刚说完,源立刻把脸凑到了利亚的面前,如此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利亚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继续说吧,现在我起兴趣了。”源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火热的眼神盯着利亚的眼睛,让利亚不由得浑身发毛。

“额,其实很复杂,故事有些漫长。”利亚惊慌失措地看着和自己几乎脸碰脸的源说着。

“没关系,那就挑紧要的说,特别要挑你幼女时期,啊不,是小孩体型的故事。”利亚看着源如狼似虎般的眼神,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在源的异色瞳中,利亚看到了别样的光彩,就像是对某物到达极致的热爱。在这个境地下,利亚从源的身上感觉到了别样的危险感。

“离我远一点,还有,刚刚才说的不感兴趣呢?”利亚忍不住吐槽道。

“那是因为之前你没有说你是幼女体型的真身啊,如果一开始你就跟我说了的话我可能都下不去手了。”源说着盘坐在了利亚的面前,托着下巴等待着利亚说话。

看着源如此期待的神情,利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镶嵌着灯光糖果的天花板说道:“那是在很久以前了,但是对于面前只有无尽黑暗的我来说。之前的记忆还是能大体记得起来。”

源看着利亚空洞的眼神,似乎感觉到了利亚所说的那种无尽黑暗的感觉,那很孤独吧,那很寂寞吧,自己每次借助芬里厄转临的时候都会让意识潜入芬里厄剑中所构造出的空间中。那里和利亚所描述的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巨大的芬里厄伏在地上,无形之锁将它牢牢地锁在了那里,血红般燃烧的双眼中透露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即使是转临过多次芬里厄事象的源,每次也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它。借助剑和无形之锁作为介质,一次次把这头吞食众神的怪物与自己融合。

但每次转临芬里厄事象的时候,自己总能无意间获取少许芬里厄的记忆:洁白而又充满光芒的殿堂、端坐在黄金座椅上仪态端庄的众神。但最多的记忆,只是那无边无尽的黑暗。

芬里厄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呆了多久了?就算是暴怒的它也会感到孤独吗?到底是什么才会让这头在充满圣光的神国张大的怪物变得如此暴虐?诸如此类的问题以前不断困惑着源,在满天繁星的夜里,源偶尔也会想着这些问题看着天上的星发呆。但是这些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开,没有任何的改变。

“喂,你确定在听我说?”利亚的责问声把源拉回了现实,源看着利亚笑着道歉说:“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你继续说吧,我会听着的。”源陪着笑脸,让利亚有些无奈。

“那我就继续说了。”利亚叹了口气,看着源继续说:“我所拥有的最初的记忆,能够追溯到黄昏过后数千年。我和其他几个同样的人被一个叫‘潘多拉’的女人创造了出来,具体情况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我和其他几个人被称为了‘魔女’。世人崇拜着我们,我们在自己的浮空城中背负着各自的罪孽。”

利亚注意到了源的眼神,笑了笑说道:“是吧,你也觉得很荒谬吧,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的话普通人也不会相信的吧。”但是源的表情很认真,让利亚不由得收敛了笑容。

“怎么了?你这幅认真的表情,是有什么要说的吧。”利亚看着源试探性地问道,毕竟通过和源的战斗她也知道了源的一些消息。神的使徒、强大的战斗能力和炼金技术。拥有这些能力的源即使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也不奇怪。

“嗯,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你的真身就是被世人称为‘原罪魔女’的存在吧。潘多拉打开了深渊罪孽的盒子,释放出了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罪,而这些原罪形成了五位魔女,在各自的浮空城上接受着属于自己的罪孽和世人的崇拜。”源说出了魔女们的来源,让利亚不由得吃惊。

“很惊讶你知道那么多,那我继续说吧,我所能想起的事情。”利亚继续思索着,开口说道:“和你所知的一样,我们五个魔女承担着各自的罪孽。但在某一天,我们中的一位魔女再也接受不了这种生活了,她把痛恨的矛头指向了创造出我们的潘多拉。以背叛为罪名,诱迫血皇给身为妃子的潘多拉定下了死罪。临刑之日,潘多拉被钉在了缠绕满彼岸花的十字架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们对其都充满了怜悯,包括那个把潘多拉送上十字架的魔女也是,在看到潘多拉的样子以后也流下了眼泪。”利亚描述着当时的情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缝中流出。

“原罪魔女,真是个奇怪的人群啊。那接下来呢,你还记得吗?”源问着利亚,有些同情。

“很遗憾,我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其他的魔女怎么样了,潘多拉最后怎么了,这些我都不知道了。”利亚慢慢垂下了头,但在眼泪落下的那一瞬间,利亚就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猛地睁开了眼睛,向后面的走廊看去。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来了吗?”源下意识地问道,立刻站了起来,同样向后面的走廊看去。

“近了,更近了。就算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有这个气息我刻在了脑海里。”利亚吃力地扶着墙壁,靠着墙壁勉勉强强地站起。

“喂,你在干什么?”源看着利亚如此拼命地站起,很是不解。

“我绝对要到她的面前,我完全记得她血的味道,那毫无疑问就是她,我们的创造者,潘多拉啊!”利亚叫喊着,拼命地向走廊的那一端走去。

源听着利亚的言辞,有些不解,但能明确一点,来的人似乎并不好办。源看向后面昏暗的走廊,在刚刚和利亚打斗的时候后面的糖果灯以及被打破了,糖果碎屑撒了一地,但现在,碎屑上传来了被踩踏的声音,那明明就是一个人在上面行走,而且离这里越来越近。

来的人渐渐走到了灯光的照耀下,金边白衣的男人出现在了源和利亚的面前。源却被来者的身份吓了一跳。

“神代?”源吃惊地说道。

神代看着一脸惊讶的源,有些不解地回答说:“源先生,怎么了?”

“潘多拉?等等,你不是潘多拉,但是,这份血的味道毫无疑问就是潘多拉啊。怎么回事?潘多拉怎么可能会变成男人?”利亚看着神代,一脸的不解。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原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代礼貌地回答着利亚,但是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

“这些事先放到一边,神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源对神代问道。

“我和爱丽小姐进入这里的时候摆在我们面前有两条道路,然后我就和爱丽小姐分头行走了,走了很长一段路以后我就遇到了你们。”神代淡淡地回答道。

这时,利亚的身体开始慢慢数据化。

“这是怎么了?还有,这是哪位?之前好像没怎么见到过,而且为什么穿着尘部门的衣服?”神代看着慢慢数据化的利亚,有些惊慌失措。

“是生命流逝,神代,她已经死了,只是靠着身体的素质和顽固的灵魂才活到现在。”源慢慢别过头去,和神代解释道。

“那要怎么办?要怎么救她?源先生?”神代听到源说这个人已经死了之后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向源询问着救治的方法。

“别执着了,神代,她已经没有救治的办法了,不管是什么方法的续命都已经没用了。放弃吧。”源侧眼看着神代,淡淡地劝说道。

“但是。。。”神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利亚却开口了。

“别说了,实话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只是遗憾在最后没有见到潘多拉,明明已经感觉到了,潘多拉血的气息就在你的身上啊,但为什么呢?你居然拥有潘多拉的血。”利亚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但是身体的数据化完全没有停止。

神代听着利亚的话,莫名有些自责。

“罢了,就当我看到了潘多拉吧,毕竟我所承担的罪孽就是欺骗啊,如果重复着这个欺骗的话,总有一天我也会被自己骗过去的吧。”利亚勉强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在数据流中慢慢消失。

源和神代看着消失的利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充当一个观众,目睹这位魔女的再一次消失。或许她会再次到达那个无边黑暗的地方去吧,又或者直接消失不见。但对于神代和源来说,这些都离自己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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